話音未落,第二批箭雨已呼嘯而至。
此時金人已恍悟過來,紛紛提盾抵擋,另一邊不敢停馬,前變后,后變前,急忙忙撤到了安全距離。
金將足足退到了一里多外,看著沉寂如墨的孤柏嶺,像一隻蟄伏的吃人怪獸,權衡再三,不敢冒險,只得逃回了汜水關。
……
「岳將軍,汜水關這麼樣了?」陳淬焦急地問道。
「汜水關已失。」
「唉,」證實了這個壞消息,陳淬嘆了一聲,道:「我們終究還是來遲一步。」
「接下來我軍該何去何從,請將軍早定行止。」
「嗯,剛才金人雖退,定難罷干休。」陳淬當機立斷道:「於今汜水關已落敵手,我等宜速回東京,向大帥復命。」。 葵涌一帶有很多庫房,暖流商行的這批麵粉,就存放在這裡。
此時,水源由美和清日商社的代表片山良子,恆隆公司副經理小澤西翼,柳德米拉,伊芙琳四個人,正在觀看卸貨。
這一次由於貨太多,暖流公司租了庫房。但由於租的時間比較晚,沒有足夠的庫房,只好把一部分麵粉露天存放。
地面鋪上木方,上面鋪上木板,隔絕雨水,便於通風。麵粉堆上去,上面再蓋上苫布。
「這樣堆放雖然沒事,但是也不能長久存放。沒有防鼠措施,很容易招來老鼠。」
片山良子說道。
「良子小姐,我的貨非常暢銷,除了你們的貨,剩下的都已經銷售出去。我們最擔心的,就是你們什麼時間能夠把貨運走。」
柳德米拉直言不諱說道。
「瑪格麗特,我們的船已經準備好,後天就開始裝貨,兩天時間就運走。」
「你們下批貨什麼時候到?可以進一些燕麥么?我記得上次高橋先生跟我們說過,你們也可以做燕麥生意。」
進口燕麥,趙立冬只是隨口一說,但是良子卻上了心。
日本軍隊使用了大量的軍馬,燕麥就是比較好的軍馬飼料。
燕麥的價格雖然沒有麵粉高,但是利潤卻比麵粉高。進口燕麥銷路還不愁,軍隊可以一次性大量購買,付款也及時。
商品不用積壓,資金回籠快,競爭小,利潤還高,是很理想的生意。
「這個……,原來高橋先生說過啊。這件事情我們還不知道,不過我們過後可以問問高橋先生。如果他確實提過這件事情,我們到時候給你個答覆。」
「那就儘快問一下,給我們個答覆。數量,價格,包裝,到貨時間,質量等級等等,都給報一下。如果合適,我們可以大量採購,幾萬噸沒問題。」
「哦,對了,今天的生意很重要,高橋先生為什麼沒有來?」
「他去別處做一些生意。」
果然開始打聽美人蕉的情況,這是第二次提到美人蕉了。
這個良子小姐也挺漂亮的,不知道美人蕉上次在羊城的時候,跟她都談了些什麼?是兩人單獨談話么?
水源由美不禁產生了戒備。
「原來如此啊,本來想見見他,跟他好好談談。沒想到竟然不在,真是不巧,太遺憾了。」
「沒什麼好遺憾的,生意上的事情,跟我們談也是一樣。」
柳德米拉說道。
「那是當然,我們今天談的不就是很愉快么。對了,高橋先生是一個人去的么?他年輕帥氣,身邊一定不缺漂亮的姑娘吧?」
「我看你們幾個都很漂亮,跟高橋先生在一起,真是相得益彰啊。」
開始的時候,水源由美幾個人還覺得片山良子可能是年輕好奇,喜歡八卦。但是見她總是提趙立冬,幾個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。
難道美人蕉到了羊城一趟,就跟這個良子搞到了一起?
雖然不至於這麼快,但那指的是一般人。咱們這個美人蕉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,多情種子。
在劍橋,布萊切利園,特別行動處,他可是始終都沒有閑著啊。
沒等幾個人琢磨過勁兒來,良子又開始拱火兒。
「高橋先生今天出去做生意,一定帶了漂亮的姑娘一起去的吧?你們幾個都很漂亮,竟然沒帶你們,難道還有比你們還漂亮的姑娘?啊,真想看看,什麼樣的姑娘比你們還要漂亮。」
幾個人也都很精明,若是良子說別的話,自然也不會上當。但是聽說竟然還有姑娘比自己漂亮,這就撩撥了幾個人最敏感的神經。
竟然還有比我還漂亮的女人?該死的美人蕉,你從哪裡找到這樣的人?
怪不得今天這樣重要的事情,你都不出場,原來是跟別的女人鬼混去啦。
良子總是提你,看她那一往情深的樣子,你們倆一定有鬼。
怪不得你給清日公司的價格那麼低,原來是被人家用美人計拿下了。
我們辛辛苦苦跟著你干,你竟然為了一個不不相干的女人,出賣我們的利益。
該死的美人蕉,你的本性又犯了,就是個垃圾。
水源由美倒是還能沉住氣,她隱隱覺得,片山良子今天說這些話,有些不正常。
第一次見面,就說這些敏感的問題,看著好像是開玩笑,實際上是不禮貌。
但是柳德米拉和伊芙琳就沒有那麼好脾氣。
柳德米拉冷笑幾聲,開口就不客氣。
「良子小姐,我勸你還是離我們這位高橋先生遠一些。他可是個花花公子,多情種子,見一個愛一個。」
柳德米拉開了頭,伊芙琳自然也不甘落後。
「你只跟高橋見過一次面,不了解他。我們可是經常跟他在一起,太了解他了。他的那些情史,簡直就是一團糟。有很多女人都被他給騙了。我勸你離他遠一些。」
「是啊,他在大學的時候,同時跟三個女人戀愛,在布……,布萊爾大廈的時候,也同時跟三個女人來往,那些女人為了他打架……。」
伊芙琳差點兒把布萊切利園的名字,都給抖落出來。總算是沒有徹底昏了頭,最後一刻改了過來,說成了布萊爾大廈。
這個布萊爾大廈,還真有這麼個地方,就在華盛頓,離白宮不遠。
「良子,高橋先生很危險。他不僅騙女人的感情,還騙女人的錢,你可要小心了。」
格格格……,良子一陣嬌笑。
「我覺得高橋先生很好啊,彬彬有禮的,你們不要把他說得那麼可怕。既然他那麼危險,你們幾個也都是漂亮的女人,難道都被他……,哦,如果是真的,那就太可怕啦。」
良子捂住嘴,做出驚慌的樣子。
「哦,那倒沒有,他對我們幾個倒還是很尊敬的。」
柳德米拉說了良心話。
「這就奇怪了,按說他那樣的人,見了你們,怎麼會忍得住?」
「哦,我明白了,這就叫做家花沒有野花香,兔子不吃窩邊草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這種話,柳德米拉自然不懂。
「這是中國的俗語,意思是……。」
良子就解釋了一番。
柳德米拉一想也對啊。正要再說,被水源由美攔住。
「高橋先生的私事,跟我們無關。咱們不談他了,說說生意上的事情。」
水源由美現在覺得不對勁兒了。
片山良子今天的表現太反常,不僅是在探聽暖流商行的的秘密,甚至有些故意挑撥她們跟趙立冬之間的關係。
暖流公司的秘密泄露得太多,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就在此時,恆隆公司鄰居公司的一個職員氣喘吁吁地跑過來。
「小澤先生,小澤先生,快回去吧,你們恆隆出大事啦。」 洪綠苕苦啊,也是略微明悟了,要想引起盟主的注意,勤勤懇懇是不夠的,還要有想法,有創造力,有本事!
過了好一會,白魚鴻才回來,一臉興奮,令洪綠苕更感吃味了。
余昭然回來,對洪綠苕道:「我要出一趟遠門,回來親自指點你們修行。綠苕,你是第一個跟著我的人,我不會忘了你的,但你也不要忘乎所以,如若你犯事,我也不會饒你。」
洪綠苕精神一振,點頭拱手道:「綠苕知道!」
余昭然微微點頭,便轉身離開了。
走出督查處,余昭然躍上半空,見到了宋放和方染金,揮手道:「三位,走吧?」
咻!!
三人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於天際。
……
索城。
索城大軍意氣風發出城,卻垂頭喪氣而歸,且人數銳減,令全城都陷入一陣莫名恐慌。
將軍回來后,也是惶惶不可終日,唯恐晉章城悍然殺來,那時,索城絕對難保。
幸好,晉章城並無進攻索城的打算。
後來卻是傳來驚天動地的壞消息,善雲城城主府被晉章聯盟盟主佔據了,而城主則被抓回了晉章聯盟駐地,準備審判斬首,理由是掀起戰亂,是晉章城的戰犯!
將軍可是嚇壞了,簡直是夜不能寐,差點就要捲款私逃,還是被幕僚勸住,說如今各方往來不便,如今善雲城已由副城主來管,他們攻城是被善雲城城主欺騙所致,不會被針對,因為得不償失啊。
即便晉章聯盟盟主攻下了索城,索城也與晉章城割裂了。
一個晉章城都夠晉章聯盟折騰了,而且又不缺糧,沒理由來攻打索城啊。
將軍則擔憂晉章聯盟盟主存心報復。
幕僚見將軍動搖,卻不會害怕到逃跑,也就安心了。
還好,晉章聯盟並無報復之意,索城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,然而,卻發現了一件怪事。
城中百姓的餘糧,紛紛不見了蹤影,一個個哀嚎起來,面色如土,這往後,索城怕是要屍橫遍地了!
城中一處院落。
「蔣長老,索城鬧飢荒了,我們百寶囊里的糧食也不多了,該怎麼辦啊?」
院中盤坐一位五旬模樣的老者,一個鷹鉤鼻男子急匆匆而來,躬身道。